临近中午,不知从谁家的厨房传来烤山芋的味道。
这味道,竟是如此地诱人,不由得想到了年幼的时光。
山芋是我们这一带主要的农作物之一,每到这个时候,天气转凉,家家户户都在做着同样的一件事:挖山芋。漫山遍野的人们,在早晨的薄雾中,大声地谈论着今年的收成,或者说着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笑话,甚至会讨论国家大事,有时候不在相邻的地块,那声音可谓是响彻天空,整个空气中都弥漫着丰收的味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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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为两个哥哥比我大很多,我能帮忙的时候,他们都出去学手艺了。
傍晚放学或者周末,父母都会带着我到地里,我能做的事情就是把山芋叶子从藤上摘下来,做为猪饲料。父亲用锄头挖,母亲则把挖出来的山芋和藤分离,好一点的、没有破皮的就储藏在地窖里过冬,剩下的一部分洗山芋粉,另一部分就做为这几个月的早晨或者晚餐。父亲高兴的时候,会为我们讲一些古老的故事,比如张天师捉鬼之类的,我们听得津津有味,完全忘记了吹在身上那凛冽的寒风。
山芋有两种,一种杂交的,产量较高,淀粉含量较高,多数都种的是这个品种,另外一种叫红心山芋,糖分含量较高,因为它做不了山芋粉,所以种的很少,大约只占总量的百分之五左右,是我所吃的奢侈品之一。
新鲜的山芋或蒸或煮,不添加任何佐料,刚出锅的时候,粉粉的味道回味无穷。
我们有时也会弄一个丢进灶里,让它烤熟,然后用勺子挖着吃,现在想起来,口水直流,虽然现在路边也有卖的,偶尔也会买来吃,可味道却大不如前。